看着吴宁,“朕对你很失望!但愿千百年后,青史笔墨之下,朕今日所做之事,不要落下昏庸骂名吧!”
“”吴宁依旧无言。
他不太明白,已经到了这个地步,武则天为什么还要有此一叹。
只见老太太没有继续与吴宁说下去的兴致,寂寥地指了指桌案上的东西:“这些留给你。”
又把写的那幅字小心折好,工工整整地放在桌案上,“这个也给你吧!”
看着那幅字,怅然良久,似乎还在犹豫,喃喃自语:“你忘了那时说了什么,朕却记得。”
说完,再不看吴宁一眼,转身离去,华贵的身形又添几分孤寂、
吴宁看着老太太的背影,心知这可能就是最后一眼,想说些什么,却是开不了口。
伸手向桌上的那幅字,却是来俊臣很不合时宜地突然跳了出来。
“有旨意!”
比特么太监还太监,气的吴宁回头瞪了他一眼。
你特么催命是吧!?
无奈接旨,却是不用看也猜得出是什么旨意。
一定是罗列了吴老九的无数罪状,总之,是为最后把他推上断头台提供充分的理由。
“”
“圣德普世,天运昌隆,大周皇帝制曰”
“穆氏子究,罪大恶极,天无可恕。忤逆谋叛,结党营私”
“理应处斩,诛连三族”
吴宁低首听旨,十分平静,甚至还有心思吐槽,别“理应”了啊,来个痛快!
“然皇恩浩荡,圣善施恩”
“嗯?”吴老九一愣,听这旨意,哪不太对呢?
侧耳细听。
“念穆子究居功甚多,从宽发落。”
“今,抄没家资,贬为庶民,幽居京师,永无录用。若有违抗,定当不饶。”
“李重润与之结党,同罪而论,贬为庶民。宗室除名,京师幽居,不得远离。”
“李令月、李裹儿亦除名宗室,自今日起,与皇家再无纠葛。”
“钦此。”
“几几个意思?”
吴宁懵了,“不杀?”
不杀!!!
不杀你特么留着我干啥?
只见来俊臣把圣旨往吴宁手里一塞,“先生,接旨吧!”
吴宁急了,“不是,这特么几个意思?”
来俊臣一乐,“就这个意思啊!”
“哦,对了”
似是想起什么,“陛下让俊臣转告先生,从今往后,长路镖局与先生再无瓜葛。七姓十家,还有长安门阀,亦不可与先生有半点往来。”
“先生现在就是长安城里的一介草民,只要不出京城,先生爱怎么过活就怎么过活,陛下绝不过问。”
一指桌案上的那几样东西,“这不,陛下还是念着旧情的,为先生准备了这几样东西。”
吴宁一听,茫然向桌上看去,不解其意。
一小搓铜钱,大概二十文。
两个陶碗,五根白绫子。
只见来俊臣暗自摇头,之前他就想过,这叫什么事儿?
这个结果,是他也没想到的。
指着铜钱,“这是下一顿的饭钱。陛下说了,失去所有,得给先生点时间。”
又指着碗,“要是一顿饭的工夫先生还没缓过来,那这碗就有用了。先生可以要饭,也不至于饿死。”
“如果”犹豫再三,“如果要饭不堪其辱,这白绫子还能帮先生保住最后的体面。”
“”
吴宁有点懵,脑子有点乱。